难时刻向她伸了一把手,这让她在感激之余,心头也压着一块巨石。
这样重的一份人情,也不知何时才能还完。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向她索要了“报酬”,而且是以一种平视她人格的,光明正大的方式。
她几乎一瞬间就卸下了思想上的沉重负担。
“我愿意,别说一年,为贵公司免费打上两三年广告都可以。”她高兴得语无伦次,“明天忙完丧礼的事,我可以马上跟贵公司签订合同。”
方达笑着说:“那么, 等闻小姐忙完手头的事,请尽快到曙光大厦来商谈具体事宜。凭闻小姐现在的名气,由你来打这个广告, 销量准会不错。”
话讲得这样聪明,态度又这样尊重,闻亭丽来时心里的不安和沉重, 早已被一份踏实感和使命感所取代。
“好。”她十分慎重地接过了方达的名片, 有点迫切地说,“一忙完父亲的葬礼,我就跟方先生联络。”
安葬完父亲后,闻亭丽成日闭门不出, 整整消沉了十来天, 这才强打精神在新租的寓所里请黄远山几个吃饭。
这次的事, 幸亏有几个好朋友全程陪伴在她身边,否则她纵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在东华楼订了熟菜,又到附近买了水果和冰镇汽水, 整整忙活了一下午, 布置出一桌温馨且丰盛的晚餐。
朋友们为了帮闻亭丽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 专门只聊些轻松的话题,高筱文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四处参观。
“居然还有电话和唱片机!哇, 阳台也不小。这样好的三间房, 一个月只要二十五块大洋?”
“凶宅嘛, 估计是长久租不出去才降价。”黄远山立在窗口向外张望,“刚才开车进来都没看见几个杂货铺。咦, 闻亭丽, 对面那排房子是做什么的?怎么有点阴森森的。”
碰巧闻亭丽拎着开水瓶从外头进来, 循声往外一看。
“好像是一间废弃的厂子,听说夜里经常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所谓凶宅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大家都不愿意在这附近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