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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讳疾忌医(3 / 4)

里却想起了两个例外者:孔丘,他曾拒绝了郓城的食田,还有晏婴,他曾拒绝了齐侯赐下的美妾居室,宁可带着老妻住在靠近市肆的旧屋宅里。

&esp;&esp;子阳解释道:“齐侯有所不知,入灵鹊者,分为在籍贯、登堂、入室三等。在籍者从事救护和杂役;登堂者可学习《伤寒杂病论》等医书;入室者为家师亲传弟子。”

&esp;&esp;齐侯有些发怔,这不是孔丘的那一套么,怎么被灵鹊用去了。

&esp;&esp;“凡登堂入室者必有誓言:吾等无国别之分,也不隶属于任何诸侯卿大夫,在灵鹊期间不得谋求任何职位,任何君主赐予的钱帛、食田都得上缴给扁鹊,视为灵鹊的共有资产。故齐侯的好意外臣万万不能接受,若是齐侯想要捐赠,外臣感激不尽,还请派人去联络家师罢。”

&esp;&esp;让我送钱帛田土去赵无恤的领地上?齐侯这回是真的无言以对了:“既然如此,你留在齐国还能作甚?”

&esp;&esp;“灵鹊以人道、公正、中立、独立、志愿、统一与普遍为七条规矩。吾辈致力于在列国建立医馆,召集该国医者志愿加入,无战事时在都邑里闾中救治病患疫情,有战事时以中立的身份救治伤卒。非但齐国。家师接下来几年还会派诸弟子去曲阜、陶丘、商丘、新田、虢、新郑等地建立灵鹊的分支。”

&esp;&esp;齐侯愕然,这是要纯粹依靠灵鹊一家的力量,将本来属于天子、霸主职责的“同恤灾危,备救凶患”号召实现起来么?这怎么可能,真是好笑至极。

&esp;&esp;但这若是实行,似乎对齐国也没什么坏处。但他还得考虑考虑。齐侯感觉今天自己没什么话好说了,便挥了挥手,想要让人将子阳带下去。

&esp;&esp;但子阳却不走,他立有间,盯着齐侯看了许久,方才说道:“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esp;&esp;齐侯知道自己有病,之前受了惊吓和风寒,这两个月又纵欲无度。心情抑郁,但宫中医官诊治却没什么效果。如今在让他无法琢磨透的子阳面前,便气哼哼地说道:“你不是不愿为齐宫医官么?怎么,如今却又想给寡人治病了?寡人没病!你们这些医者,就是好治不病以为功!”

&esp;&esp;善于诊脉问切的子阳叹息道:“外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乃灵鹊医者,在我眼中,齐侯与平阴西鲁患病的庶民氓隶并无不同。都是需要医治的病人……”

&esp;&esp;寡人在你眼里,只是一名。普通的,病患?

&esp;&esp;齐侯震惊了,暴怒了。

&esp;&esp;他再度拍案而起,手里的铜燎炉狠狠地砸了下去,虽未砸中,却也将高台的石质地板敲击得火星四溅!

&esp;&esp;伺候在旁的宫女和卫士纷纷下拜稽首。脸色惨白,唯独素袍医者岿然不动。

&esp;&esp;齐侯重重地指着子阳:“你可知道诸侯一怒,流血漂橹!”

&esp;&esp;地上,晏婴二桃杀两士的血迹犹在,说来也怪。两年多过去了,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洗不去两位勇士的满腔热血,那殷红的一片,此刻是如此的刺目。

&esp;&esp;跟齐侯涨红的脸,还有垂暮的夕阳一个颜色。

&esp;&esp;子阳也在低头看那圈血迹。

&esp;&esp;他最后抬眼直视齐侯道:“赵小司寇和家师想阻止的,大概就是这种流血漂橹的诸侯之怒罢……”

&esp;&esp;……

&esp;&esp;本来建立灵鹊分会的事情,齐侯不打算立刻答应,先将此人软禁几个月再说。但子阳末尾的话却成功将齐侯激怒了,他被带了下去,待遇从软禁变成了打入囹圄——就是先前关押阳虎的牢狱。

&esp;&esp;至于灵鹊在齐国建立分会之事,再也不用提了!

&esp;&esp;子阳被齐国卫士重重一脚踹进囹圄内,他趴在铺在地板的稻草上,闻到了这里前任居住者的屎尿味。

&esp;&esp;这里面没有窗户,没有一丝光线,他和瞎子无异,只能依靠触觉。这儿没有床榻,连个尿桶都没有,墙壁是石头的,摸上去一阵冰凉,就像方才齐侯对灵鹊的拒绝一般冰凉坚硬。

&esp;&esp;“夫子啊,我大概是说错话了。”

&esp;&esp;他闭着眼,感受这里的冰冷和寂寞。

&esp;&esp;虽然在踏入齐境时就做好了冷遇,迫害的准备,但现在,子阳终于明白了,主君与主君之间是不同的。赵氏君子的宽容,还有资助他们创建灵鹊时的理想,那颗仁者兼爱之心,齐国这位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冷暖的诸侯永远不会懂。

&esp;&esp;子阳喃喃自语道:“夫子,医者真的无国界么?若是可能,我情愿留在西鲁,做赵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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