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累了,乔衣把弹奏技巧炫了个遍,比钢琴比赛时还要卖力,她不该因突发情况而责怪她。
“比赛有比赛需要坚守的规则,如果是子弹我一定会躲的。”
乔衣慢慢地回答时默的问话,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跟翅膀硬了一样。
可这回时默并没有听出什么,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对啦,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时默揉着乔衣的头,“这回,多谢你,小乔。你们每一个人都配合起来,才有这么精彩的舞蹈。”
“时老师你教得也好!”
“对呀对呀,要是去年谁对我说我能上烈舞的赛台,我肯定不信!别说拿第二了~”
乔衣随着夜色闭上眼,听大家的声音,感受着头顶温柔抚摸后残留的那点余温,心中突然浮现三个字。
那是她从前未懂的字眼,即使离家时,她也觉得自己尚且年少,世界浩大,值得没有牵绊的她肆意去闯。
而如今却感同身受。
“舍不得”。
“都回家过节吧。元旦后,我们大家再一起吃个庆功宴。”
时默将合影照放到怀中收好,说道。
比赛过后,大家各回各家,和家人吃饭,补觉的补觉,打游戏的打游戏,过上了充实而普通的元旦生活。
三天后的庆功宴,sl众人齐聚一堂,凌翃包下了大排档,大伙将烧烤吃成了自助餐。
他们承包了大排档里所有的烤串和饮料,时默和凌翃让老板把整箱啤酒搬了出来,今晚不醉不休。
开啤酒瓶盖和汽水的声音混在一起,每个人往自己的杯子里加着饮料。
气氛热热闹闹的,像极了提前过年,众人却怀着不同的心思。
乔衣才得知sl小分队春节后也要正式散伙了。
特别是黄粉蓝头毛组合,虽然好得像穿同一条裤衩的三胞胎,赛后却各自签约了不同的公司。
单一枫依旧走模特路线,黄梓星和楼阑二人则是踏入了演艺圈。
单一枫先站了起来:“祝在场的各位前程似锦,好运常伴。”
凌翃笑着先与他碰杯:“这话我爱听,希望明年少些病人,健康第一。”
一圈圈的敬酒词被带起,半箱雪碧见了底,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都在杯中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倒影。
开头的热闹之后,众人都坐下来吃烤串,两三个人闲聊。
喝酒的只有时默和凌翃两人。
她们先是静静地对饮,要做两位安静的美女。
几瓶下去后话多了些,逐渐沉不住气。
又过几瓶,开始互相吐槽对方,揭短攻击,不甘示弱地拼酒,励志要将老板的库存喝空。
就好像喝光了这些酒,离别后的伤感也会跟着空了,不留痕迹。
黄梓星趁没人注意,偷喝了敞开放的酒,被发现时早已半瓶下了肚。
他红着双颊,嚎啕大哭:“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凌翃戴着同款醉容训斥:“未成年喝什么酒!都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还跟人签约了,应该叫开始新生活,你就不能高兴点吗?”
嘤嘤怪黄梓星:“签约算什么啊,比赛差点第一,看不到时老师跳钢管舞了!都白嫖我们四五回了,走之前还吊人胃口,怎么这样!”
黄梓星的嘤嘤引起了在场数人的强烈共鸣,特别是姑娘们,一个个想看时默跳舞,想得不得了。
时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和酒杯,郑重其事地说:“我本以为你们能拿五六名,想着前三就跳。”
烈舞每届选手实力强劲,不乏后台又硬。参加这个比赛主要是为了给小孩们的出道做个过渡,总分只要在前五名就会有经纪人上门来找。
谁知他们都很争气,状态极佳,再加上乔衣弹奏的附加分,比赛成绩跃过了内定选手,取得了第二名的佳绩。
单一枫难得插了话:“时老师你算不算醉后吐真言?”
时默在他眼前晃着新做的匹诺曹美甲,十指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反问:“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醉,所以你看我醉了吗?”
单一枫词穷。
带逻辑学家,他甘拜下风。
肩负全员希望的他只能说:“时老师,记住你说的话。”
凌翃吨吨吨地吹干一瓶啤酒,红着脸使劲拍旁边乔衣的肩膀:“马上成年了吧,来,咱俩走一个!”
乔衣被拍得有点儿疼。
她见凌翃喝醉后的性格变得比先前更为奔放,感觉翃姐这样也挺好玩的。
只是硬要她喝酒不好玩,因为她酒精过敏。
醉了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无理取闹,凌翃把乔衣的杯子夺了倒满,递到她唇边,还作势要喂她。
乔衣想着过敏也不是很严重,发点疹子的程度,便顺了凌翃的意。
酒杯到了嘴边,边缘还没碰着,就被时默迅速地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