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一幕的兰妃勉强忍了忍难听的话。
毕竟现在宫里刚没了一个孩子——
怀了六个月的胎儿,那都成型了……
若是再有两个月,甚至都已经能勉强生出来了。
兰妃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想些有的没的损阴德。
但她就是对徐灵容满心成见,觉着徐
灵容假模假样的虚情假意。
兰妃甚至以小人之心暗忖——
在这宫里,潘玉莲一直不怎么搭理‘落水狗’一样的涂娴。
很有些目中无人的意思。
涂娴那是自己为着从前的事心虚,对着潘玉莲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可徐灵容……却是忿忿不平‘恩宠’被抢的潘玉莲‘无事生非’,三番两次故意针对的。
平日里,徐灵容就没少在潘玉莲的‘肚子’上吃亏。
这会儿潘玉莲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其实暗地里应该会很高兴吧?
碧安微微侧了侧身,挡住了兰妃直勾勾看向徐灵容的方向,:“娘娘……”
兰妃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看徐灵容,她转身上了撵轿:“回宫!”
“是。”
……
长信宫
今夜的祸事,对于这宫里的人而言,那就是纯纯的一个噩梦,还是割心摘肝的那种。
他们庄妃娘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兴高采烈出去时,还好好的呢,到了夜里,却满身血污的送了回来。
中秋月,且喜人间好时节。
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呵,这辈子,长信宫里的人应该是不想再过这样的团圆节了。
……
硬生生已经疼晕过去的潘玉莲,是再度被疼醒的。
一醒来,她就最先看见了守在了床榻边的明崇帝齐整的堪称诡异的模样——
宫里的吉服都是有定数的。
每逢年节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么几样。
明崇帝身上穿的也不例外。
潘玉莲记得很清楚,刚刚明崇帝从宫宴上过来时,穿了件绯红的团龙袍。
可这会儿,明崇帝身上的衣袍却已经换了。
那是一身很干净的玄色长袍。
他甚至,甚至连头上戴着的那顶发冠都换了。
原本那会儿疯了一般跑过来时散开的头发,这会儿也都被整整齐齐的竖了起来。
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