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群劝不过,只得心下暗暗做了个决定,她想去太子府看看。
这件事查起来也是个没头的官司,只能看出那鼓的一条腿被人动了手脚,而动手脚的人也很聪明,是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动的手。
总而言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皇后为了给两位太子侧妃主持公道,赏了她们不少东西,还带她们去了中宫,亲自请御医又看了一下。
众人纷纷表示,皇后娘娘对两位太子侧妃真好,也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想?
没有入选太子府的贵女们以及从前与周疏窈有过节的贵女们都在等着看笑话,女人就是这样,花无百日红,你若无容人之量,怎么当得这未来的一国之母?
卢群听着这些纷纷议论,叹气摇头,心想我当初也曾离太子非常近,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真不了解。
他连多出一个我都容不下,更何况那些只是颇有姿色只会唱歌跳舞的庸脂俗粉,但能输给宁安公主她心服口服,输给眼前那两名女子,那她是绝计不服的。
百花宴没办成,众贵妇贵女们铩羽而归,两位太子侧妃被带进了中宫未归。
卢群便吩咐车夫,送她去了太子府。
此时的太子府,周疏宁正吃着葡萄喝着酸奶,听着吴千云给他的汇报。
吴千云这两天终于恢复了点人类的审美,月白色衫子描着暗银纹,白玉束带坠着珍珠玉佩,玉冠束发更是显得一表人才。
手上拿着周疏宁给他的葡萄,口若悬河道:“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你不在,林老头儿把印局折腾成什么样了!字架子摆满了仓库,折腾出了五条印刷线来。说是从宁安记工场得来的灵感,每人印一个部分,最后再将书页合起来,这样才有效率。最近咱们宁安学堂订单多,林老头没日没夜的赶工,我都担心他会猝死……”
周疏宁吐了葡萄皮,叮嘱道:“也别这么拼,老头儿年纪大了,让他悠着点儿。”
吴千云答:“知道了,这也劝着呢,但效果不大。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大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周疏宁被吴千云逗的嘎嘎直乐,何四姐此时探头出来,说道:“主子,卢家千金送来拜帖。”
周疏宁接过拜帖,问道:“卢家千金?卢群卢小姐?”
何四姐点头:“正是。”
周疏宁疑惑道:“她怎么来了,北疆一别,我还没再见过她呢。”
何四姐问:“主子见吗?”
周疏宁收了拜贴道:“见见见,小云,哥哥带你见个大美人儿!不对,是个才女兼美人儿!”?
今日百花宴上出了点事
一提才女两个字,吴千云首先想到的便是他真正的表姐周疏窈,她向来会为自己做人设,将自己的才华在众人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卢群却和周疏窈不同,她一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甚至刻意藏拙,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出类拔萃。
直到她从北疆回来,仿佛看透了一些事物似的,便开始在京城崭露头角。
嫁不出去又何妨,不如洒脱的做一次自己。
卢群来到太子府正殿的会客厅,远远便看到周疏宁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看书,旁边还坐了一个同样英俊的年轻男子。
卢群也认出来了,这男子是和周疏宁同期的状元吴千云,大晏难得出一次双状元,卢群自然也去看热闹了。
周疏宁见卢群到了,立刻起身朝她招手:“卢姐姐,这边坐,你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卢群坐到了周疏宁身旁,说道:“今日百花宴上出了点事,香凝郡主做事失了点分寸,我便想来问问你。”
周疏宁一听,瞬间来兴趣了,难怪杨采薇和杨撷蕊那俩丫头还没回来,敢情是大戏开锣了?
他立刻盘腿坐了起来,问道:“哦?出什么事儿了?和我说说。”
卢群便将百花宴上所发生的事和周疏宁说了一遍,周疏宁听罢笑的前仰后合,拍掌道:“不愧是香凝妹妹,她怎么这么可爱。怪我怪我,没有提前知会她。唉,还是卢姐姐聪明,知道这件事是我在做局。”
卢群意外道:“你这便告诉我了?不怕我泄了密?”
周疏宁笑道:“哦,那卢姐姐会不会泄密呢?”
卢群没好气道:“你倒是会拿捏我!”
周疏宁软声道:“卢姐姐莫生气,其实回京城后,我听过好多关于你的事。你在诗会上次次拔得头筹,京城才女无人能出你之右。其实姐姐这样做是对的,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狗屁父权想出来说教和压迫女性的糟粕!”
卢群吓的险些要去捂他的嘴:“祖宗,你说这话,万一被太子听去了,小心治你一个不贤之罪。”
古代男人为了更好的控制女性,凭空造出了许多莫须有的教条,什么妻贤夫祸少,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子当从一而忠,不宜抛头露面,一心只为夫家。
周疏宁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恨不得把这些教条撕个稀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