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勉力抬头,恳求道。
“他受了重伤!又淹了水,快救救他!”他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季安……”虚弱的声音响起。
分明四周嘈杂的很,俞书礼却确信自己没听错。
是魏延在叫自己!
他在光线中别过头,努力看向魏延的脸。
魏延勉力睁开一双眼,看向俞书礼的目光复杂,里头仿佛承载了星海。
他突然回复了俞书礼先前的问题:“嗯。”
俞书礼先是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反应到魏延是在回答自己先前那个问题的时候,一时愣怔,倒吸了两口气,便终于昏了过去。
“什么意思?什么叫逆转内力, 受到的内伤不小?”
“老夫不管,你有什么药方子,尽管开!……什么珍稀药材都无妨, 老夫虽然不算富,但倾家荡产也要给我儿子治病!”
“我儿子从小便傲气的很, 要让他知道以后用不了武功,和让他死了有什么分别?他一天天想着要出人头地,都快想疯了。你能治最好!治好了,老夫大大有赏。”
“他都晕了这么久了, 怎么还没醒?你们不是说除了内伤,他就没什么别的伤了吗?”
“什么?!你说是来回受刺激造成的?他能受什么刺激?!”
……
耳边盘旋的是老爹聒噪的大嗓门, 俞书礼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浑身骨头经脉都像散架了一般,动弹不得。
“爹……”嗓音一开口,就沙哑至极。
俞书礼转过头, 便看到自己的亲爹一手拽起一个白胡子老头, 正在发火。
那老头的穿着打扮,可是宫中人。
“爹……你干嘛啊!”俞书礼见状, 再次出声:“不要为难大夫, 我醒了……”
“臭小子醒了!”俞华信的声音突然扬起,拉扯着手里的大夫走了过来。“太医……快!给他瞧瞧!”
“小公子的病症,先前已经看过了,除了内伤之外并无大碍 。”
“儿啊……你可有别的哪里不舒服?”俞华信凑过来, 用一张大脸怼着俞书礼,着急道:“有不舒服可已一定要说啊!”
俞书礼摇了摇头:“就是……身子里经络疼。”
“你究竟和魏延去那深山老林做什么?!怎么弄的二人都浑身是伤?”
俞书礼皱了皱眉,细细思索了一下, 有些茫然:“我……不记得了。”
“反正隐约就是,魏延受了重伤,落了水,我把他捞了上来。”
“你捞了他?!”俞华信眨了眨眼,一脸不可置信:“你不是不会水?”
“我隐约只记得这些。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俞华信转头看太医:“我儿子别是脑子坏了吧?”
太医摸了摸胡子,道:“这是正常现象。小公子体内中了封闭内力的迷烟,后来妄自催动内力,加上精神上受了些许刺激,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忘了几件小事的情况的。”
俞华信也是个大大咧咧的,瞬间就忘了自己儿子满嘴胡扯的事情,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太医,您说,我这内力受损严重吗?”俞书礼尝试催动了一下内力,发现当真是如同枯井一般干涸了个干净,当下便有些着急。
太医笑了笑:“小公子放宽心,既然老朽答应了好好帮你调养,自会倾尽所有本事帮您恢复如常的。不过……”他的表情突然有些为难。
“不过如何?”
“不过……这治疗中,确实需要用到几样特殊药材,咱们京中还当真没有。”
“这……”俞书礼愣了愣。
他不是不清楚家中情况,父亲卸任之后,俸禄大减,家中的开支本就大,经不起他们大折腾了。
“不如……您看看有什么什么平替……”俞书礼尴尬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俞华信的声音打断。
“你寻便是!有好药就用好药!费用就算我们头上,总归少不了你的。”
俞书礼被俞华信瞪了一眼:“小孩子,懂什么!钱的事情长辈操心,有你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