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离。”木歌跟着小离到平台的楼梯口，说道：“如果以后不能……我是说万一……见不到我，能替我照顾木凌吗？”

&esp;&esp;小离背对着木歌，回道：“大哥你说什么呢，亚当和你能出去就有希望。…………如果你们不在了，我会不会被当成废铁处理掉都不一定呢。”

&esp;&esp;“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木歌看着小离高挑的机体，“你比人类能干多了。”

&esp;&esp;小离轻轻笑了起来，耸了耸肩：“要对亚当和自己有信心一点，毕竟你是第一个他想带走的人类。你如果不见了，我会少很多吐槽的乐趣的。”

&esp;&esp;小离显然能明白木歌说话的内容，不过并没有安慰他，反而激他道：“木凌姐的后半辈子，或许能找亚当的族群想办法呢，你可别放弃了。”

&esp;&esp;“嗯。”木歌应了一声，注视着小离的肩。

&esp;&esp;“我走了，先去找奥利，看看情况再说。”小离飞快地从楼梯上往下奔跑，快得像一阵风。

&esp;&esp;木歌回头对平台正中的亚当道：“还有些时间，去换一身衣服吧。”

&esp;&esp;他可不想亚当带着一身刺目的血迹在天上飞。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他还是希望能和亚当干干净净地逃离这里。木歌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失败的结果，隐藏起自己的覆面情绪。

&esp;&esp;按照小离和他的计划，最好的结果是an在短时间里不会醒来，这样他们可以在入夜之后进行逃离。亚当的视力并不会在夜里降为零，但是对人类来说夜晚作战是困难翻倍的。

&esp;&esp;小离能和他身上的通讯设备联系上，一旦有情况，他们能先做好准备。

&esp;&esp;“为什么不直接杀了an，让他永远地闭口。”

&esp;&esp;木歌一边帮亚当换衣服，一边想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说起来有些可笑，他对杀人依旧有心理负担。或许an在他面前伤害亚当，他才能丢掉思想包袱，完完全全放弃自己人类的身份。木歌手掌抚过亚当的脸颊，问他：“你对an的恨，足够让你随意杀了他吗？”

&esp;&esp;亚当低头答：“他能活到现在，应该用光了月馆所有的血液库存。如果月馆用他替代我进行研究，执意要他活下去，一定会再来找我。他说月馆让我去，应该是要再抽我的血。”

&esp;&esp;木歌愣住了，伸手抱着他的后背。

&esp;&esp;“他活不了多久了。翅膀会侵蚀吸收掉他的身体，直到他无力再承受。这和我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esp;&esp;木歌别过头，脸颊贴在亚当脖颈上。亚当的心跳平缓，他能感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或许这是亚当的仁慈，可an那时候拼命求生，他并不想死。

&esp;&esp;“别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木歌呼出一口气，他改变不了an的命运。an口口声声说为了亚当死也愿意，他现在看着是有些可笑的。他得不到亚当，最后也得不到他的翅膀。

&esp;&esp;说到底都是人的私欲。做了爱情的赌徒，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esp;&esp;两人对话的时间，小离的声音通过耳机传了过来：“大哥？”

&esp;&esp;“我在。”

&esp;&esp;“我见着奥利了。an还在手术室，不知道能不能活……我让他有消息通知我。现在我去我们说好的地方。”

&esp;&esp;小离说的地方是指接通穹顶电源的配电室。只要将其中一个风机断一会儿电，亚当和他就能通过风机口逃出去。

&esp;&esp;以小离的能力，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可木歌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亚当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拉起他的脸想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esp;&esp;“木歌是在犹豫走不走吗？”

&esp;&esp;“不，我们迟早要走的。”木歌对上亚当的金色瞳子，差一些又要沦陷。“你，还有我，拼了命也是得出去的。”

&esp;&esp;亚当点点头：“不要怕。木歌体内有我的血，受点伤也是可以快速愈合的。”

&esp;&esp;木歌打趣道：“重伤也可以？”

&esp;&esp;“可以。”亚当肯定道，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esp;&esp;木歌眯起眼，享受着与他有限的时光。亚当说的话大概只是为了安他的心，人的肉体要是从空中落到地面，脑浆都会出来吧……再强的再生能力，也赶不上毁坏的速度。

&esp;&esp;“大——”小离的声音忽然又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