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凤渊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坦露了极力掩藏的心思,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这女郎眼前。
&esp;&esp;她若愿意,利刃无阻,便可剜心……
&esp;&esp;看着凤渊抿嘴不说话,小萤故意道:“又要当闷葫芦?那我可要去给慕卿送行去啦!只讲了一炷香,没聊够,你便进来了,真是扫兴!”
&esp;&esp;说着,她便起身要给慕卿践行,凤渊却不肯放手,只用力将她扯回怀中:“你敢!”
&esp;&esp;小萤看凤渊浓眉下的那双眼睛,向来冷漠的郎君眼里蓄着火。
&esp;&esp;她知道,稍不留神就会被这火烧灼得难以脱身……
&esp;&esp;勇敢与鲁莽有时也是一线之隔,飞蛾在没燎烧双翅前,都以为自己厉害得可以全身而退。
&esp;&esp;可偏偏小萤喜欢游走危险间,明知道是一团火,也要撩拨几下纤薄翅膀,亲自试一试灼热深浅……
&esp;&esp;当凤渊鼻尖再次磨蹭上她脸颊时,小萤没有躲闪,只是抬手用纤细的手腕勾住了凤渊的颈。
&esp;&esp;郎君脖颈处,有一道她咬下的痕,虽然结痂,可因为太深已经留疤,难以消除。
&esp;&esp;船过水才无痕,可若涉过的是一片肉长的心,哪怕只是朝夕停驻,总也要留下些什么。
&esp;&esp;小萤向来不畏前路,更不屑,亦无需什么结果。
&esp;&esp;只是顺了片刻飞蛾的勇蠢,闭眼迎上……
&esp;&esp;这女郎顺从得形同鼓励,那一点唇还带着蜂蜜的香甜,柔嫩馥郁得让人振奋,只想长驱直入,吞噬席卷一切。
&esp;&esp;小萤起初还行,可时间久了,渐渐便招架不住,只能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这才让男人稍抬了头。
&esp;&esp;女郎的嘴唇已经被亲吻
&esp;&esp;得嫣红,便是最好的胭脂都调不出的靡色。
&esp;&esp;凤渊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小萤却用长指抵住了他的唇,沉默了片刻后道:“嘘,什么都别说……”
&esp;&esp;前路未卜,义父全家的冤案未明,她原是不该如此陷入这位权贵皇子制造的情网中来。
&esp;&esp;这是她从未涉足过的汪洋深海,全不知该如何落脚,更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esp;&esp;便只当片刻迷心,不必互许些幼稚可笑之言。
&esp;&esp;也许用不了太久,她就能被现实劈得清醒,从凤渊为她设下的迷障里转出来。
&esp;&esp;凤渊他亦应是如此,毕竟不是傻子,城府那么深,从荒殿独力爬出来的人,待到利益关头,如何取舍,自是不用教……
&esp;&esp;想到最近都不用跟他冷战僵持了,小萤忽然觉得轻快许多,便伸手搂住了凤渊板直的腰杆,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前,聆听着郎君略显急促的心跳,低低道:“不必说那些,我明白的……”
&esp;&esp;凤渊的眼眸,因为小萤的话而燃起微亮,有些不敢相信,如珍似宝慢慢搂住了怀中的女郎。
&esp;&esp;此时书房静寂,洒落的阳光正好落在相拥男女的身上。
&esp;&esp;……
&esp;&esp;凤尾坡的余荡已经扫平,而大殿下也整顿好了军务。
&esp;&esp;整理了行囊,众人便准备装船回程了。
&esp;&esp;不过原该早就走了的慕寒江却在船只起锚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在了船坞。
&esp;&esp;他如今也学得奸猾,假装先跟腾阁老他们走了。
&esp;&esp;等凤渊装船,准备启程的时候,才带着高崎和行囊从容现身。
&esp;&esp;说着些言不由衷的借口后,慕公子文雅得不容忍拒绝,就这么撩起长袍施施然上了船。
&esp;&esp;然后暗卫头子目光如矩,面色如水,在孟准和他的亲信间上下打量,来回游弋。
&esp;&esp;“大皇子,不用给这些人上脚镣吗?毕竟是羁押入京,如此松散,恐怕落人口实。”
&esp;&esp;很显然,他是在查看这些入京的人里有没有小阎王的踪影。
&esp;&esp;凤渊淡淡道:“我负责羁押,他们若逃了,问责不到公子你的头上!”
&esp;&esp;慕寒江察觉到凤渊语气不善,一时拧眉看着他:“臣怎么觉得,大皇子甚是偏帮这些反贼?难道你不知他们犯下的……”
&esp;&esp;“好了,别吵了,我们戴!我们戴就是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