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不,双方就在街上迎面遇上。
&esp;&esp;“谢兄!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你。上次茶楼一别再无相见,还当你是去了地方为官,今日一见,看来是在京中高就了,真是可喜可贺。”谢洋君还穿着官服,租不起轿子马车只能徒步而行,看他衣着,章文昭便有了话头。
&esp;&esp;“驸马谬赞了。”谢洋君冷冷淡淡,没有想与章文昭详谈的打算。他一错眼瞥见章文昭身旁的人,便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位是……”
&esp;&esp;“出门在外,谢兄不必拘礼,殿下不想惹人注意。”章文昭隐晦提醒道。
&esp;&esp;谢洋君自是从未见过宁远,听章文昭这样说,顿时恍然大悟。尽管章文昭说了不想引人注意,谢洋君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esp;&esp;宁远便有些不满,觉得此人怎生愚钝,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他轻蔑地冲谢洋君抬抬下巴,换来对方的一头雾水。
&esp;&esp;“哦,殿……咳,公子是问,谢兄你在哪个衙门当值?”章文昭从旁解释。
&esp;&esp;一切都是章文昭与宁远早就计划好的,包括接下来阿宝要说的话,谢洋君不知道,他一开始就落入了圈套。
&esp;&esp;“回……公子,下官不才分在翰林院,与文昭兄乃是同僚。”谢洋君答道。
&esp;&esp;章文昭分在翰林是给个不大不小的闲职安抚驸马,而一般学子能进翰林,却是为日后留任京官甚至成为重臣做准备,端看该学子在翰林院期间如何表现与争取。这可比随便按个小京官,做个什么主事要更有前途。
&esp;&esp;一听谢洋君居然从上一世的外派一跃成了这一世的翰林学士,章文昭内心大为震动。
&esp;&esp;然而戏还要接着演,宁远听了谢洋君的话,态度与之前有了明显改变,他先是娇俏地望了章文昭一眼,后对着谢洋君笑笑,目光最终落在阿宝身上,冲他使了个眼色。
&esp;&esp;谢洋君大致能猜到宁远态度变化的原因,就听阿宝替主子开了口,道:“公子是说,谢大人前途无量,既然与我家少爷是同僚,往后还要请谢大人多多关照。”
&esp;&esp;“岂敢岂敢,公子抬爱了。”
&esp;&esp;阿宝又看一眼宁远,接着道:“既然这么有缘分,谢大人不如一同去茶楼坐坐?”
&esp;&esp;“这……谢某还有……”
&esp;&esp;“谢大人,我家公子难得有看中的人。”阿宝没给谢洋君拒绝的机会。
&esp;&esp;谢洋君想拒绝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esp;&esp;几人随即进了一家茶楼,上了雅间,落座。
&esp;&esp;宁远与章文昭夫妻恩爱的消息在朝中也有所传扬,尤其章文昭被定下地理编修的官职后,竟然一天都没来上过值,打听来的消息,全是在说章文昭忙着陪公主游玩,还出了城,在朝众人便有了几分明了——官职有什么要紧,还是伺候好公主最要紧。
&esp;&esp;谢洋君在翰林院待了有几日,这种消息不可能不知道,因此今晚被迫与宁远在茶楼小坐,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esp;&esp;果然,才入座,宁远就迫不及待示意阿宝。
&esp;&esp;阿宝一点头,对着谢洋君说个不停。
&esp;&esp;“谢大人,我家驸马初入朝堂,殿下很是担忧,所幸今日遇上您,殿下的意思,是还望您多帮衬,若我家驸马有什么不懂的,您可要多提醒他啊。还有,驸马身份特殊,翰林院的诸位大人恐怕有微词,这翰林院里有什么规矩,有哪些小道消息,有什么闲言碎语,您可一定要提醒着我家驸马啊。”
&esp;&esp;“其实下官也是初入翰林……”
&esp;&esp;“谢大人到底比我家驸马早几日进翰林,这几日我家驸马没去上值,恐怕就有些言论传出来了吧。唉……就是知道会这样,殿下才不想让驸马去上值的。可若是一直不去,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圣上怕是要不悦。”
&esp;&esp;晟景帝再怎样都是宁远的父皇,宁远让阿宝这时候把皇帝搬出来,哪里是怕晟景帝生不生气,分明是以公主身份向谢洋君施压了。
&esp;&esp;谢洋君一边腹诽传闻中再如何说宁远娴静温和,到底是个公主最懂以势压人,一边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宁远的要求。
&esp;&esp;总归他与章文昭不在同一个屋里办差,真出了事,他只推说没来得及赶过去,没第一时间知道出事就行了,宁远也拿他没有办法。
&esp;&esp;眼见着谢洋君想走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