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距离在无声中缩短。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不再是办公室背景里模糊的气息,此刻清晰地向聂泽远侵袭过来,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不再是雪松旧书页,而是某种清冽又带着隐秘甜味的花香,像初绽的栀子混合着夜晚的露水。
&esp;&esp;聂泽远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脊背几乎抵住了身后的文件柜。他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眼神里闪过一丝被侵犯领地的警惕和更深的不适。
&esp;&esp;“聂总,”陈梦叶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种催眠般的沙哑,停在他身前不到一尺的距离,仰头看着他。这个角度,她的脖颈线条脆弱而优美,像引颈的天鹅。她的目光,不再掩饰地、带着钩子一般,从他的眼睛,滑落到他紧抿的、线条冷硬的唇,再缓缓向下,掠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最终,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腰腹以下的某个区域。
&esp;&esp;“您知道吗?”她忽然极其突兀地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您戴眼镜的样子……很迷人。”&esp;说话间,她的一只手,仿佛不经意地抬起,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拂过桌沿上一个冰冷的金属笔筒,动作缓慢而带着某种暗示性的轨迹。
&esp;&esp;聂泽远的呼吸猛地一窒。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点燃,一部分疯狂地涌向大脑,带来眩晕般的轰鸣;另一部分,则不受控制地、带着令他极度羞耻和愤怒的力量,朝着小腹下方汹涌汇聚。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发生的、无法抑制的、生理性的变化——一种坚硬而滚烫的紧绷感,隔着熨帖的西裤布料,在无声地宣告着失守。
&esp;&esp;这感觉陌生而狂暴,像一头被强行唤醒的困兽,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激烈冲撞。巨大的耻辱感瞬间淹没了他,比任何指控都更让他难以忍受。他俊朗的面容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惨白,只有耳根和脖颈那抹被强行压抑的红晕,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可怕的“咔吧”声,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镇压体内那头失控的野兽。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额角,有冷汗正在渗出。
&esp;&esp;“滚出去。”他猛地侧过身,避开她几乎要贴上来的气息和那令人无所遁形的目光,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带着濒临失控边缘的颤抖和冰冷的杀意。他不敢再看她,不敢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反应。
&esp;&esp;陈梦叶的心跳如同密集的战鼓,几乎要冲破胸膛。她赌赢了。那瞬间的生理反应,那极力掩饰却欲盖弥彰的僵硬姿态,那羞愤欲绝的侧脸,都是她绝地反击的筹码。恐惧依旧如影随形,但一种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快感也随之升腾——她戳破了他那层禁欲的假面。
&esp;&esp;她没有“滚”。反而像是被他的呵斥吓到,身体轻轻一颤,眼中瞬间又蓄满了水光,带着一种受伤小兽般的委屈,深深看了他紧绷的侧影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有恐惧,有哀求,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怜悯?
&esp;&esp;她侧过脸,不是避开,而是迎向他敞开的、剧烈起伏的领口。她的红唇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精准,印上他因愤怒而绷紧的颈侧皮肤。
&esp;&esp;准确地来说,不是吻,而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