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都这种关系了”
“什么关系?”
“什么?”
“我不明白。”歌沉莲抬起他的下颚,低声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楼枫秀往后仰首,不妨被他搂住腰身,退无可退。
“还用,用说吗?你他妈,你都干过什么,你忘干净了?”
“嗯,要说,不然,我想不起来。”
楼枫秀气急了,一拳头挥上来,直直凿在他胸口。
拳头看着凶,不过力气也就够弹弹棉花的。
歌沉莲握住他的拳头,声音略颤抖着,带着讨好般的祈求“告诉我,枫秀,你亲口告诉我。”
楼枫秀扯了扯手腕,想要收回拳头,可歌沉莲抓的太紧。
他遍体通红,声音挤出来一样“就,就过一辈子那种,那种关系。”
“和我,你的小弟?”
“谁,谁他妈要和小弟过一辈子!”
“还是不行么”
楼枫秀心一横,勾住歌沉莲脖颈,将人压到眼前,撅起嘴,在他唇瓣上狠狠贴了贴。
“嫁夫从夫,再有任何天大的事,第一个就得告诉我!我会保护你,听到了?不叫你滚,死也不准滚,听到了?”
“好,好。”歌沉莲将他紧紧抱住,近乎揉进骨髓“我再不会瞒你,再不会离开。无论生死,不会离开。”
楼枫秀又开始想哭了。
这回主要是因为,歌沉莲抱的太紧,勒的他肋骨发疼。
还不等他的眼泪掉下来,率先感受到颈窝一片温热湿润。
这给楼枫秀整的分外为难,他特别不会哄人,双手扒开碍事的行囊,在歌沉莲背上轻轻软软拍了拍,放低嗓子,尽量柔软道“好啦,有什么好哭的,真是的”
“咳,圣歌公子,楼公子,要不,咱们等会再那什么?”
浓烈的温存再度被打断,楼枫秀皱眉,双手还在轻轻拍哄着歌沉莲,语气却蛮横无理道“你烦不烦?人都找到了,谢也道完了,你还看个没完了,干什么,要给我们当证婚人?”
“二位留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安全,本官想问,需不需要差人送二位离开?”
“不用!”楼枫秀揽紧了歌沉莲肩膀,义正言辞道“我的婆娘我自来保护!”
突如其来的情话最为动人,歌沉莲失声笑起,他轻轻亲吻他的额头,旁若无人蹭了蹭他的鼻尖。
祈大人年近半百,这等缠绵不好多看,捂着眼便准备撤场。
“多谢大人相护。”那位歌公子温存片刻,方正了神色,向祈恒躬身作礼道“今后路遥,无论艰险与否,我二人再不失散。烦劳大人代我,叩谢陛下隆恩。”
“既知陛下有心,何不如,去与陛下道别?也不算辜负陛下一番好意。”祈恒提议道。
“草民身份嫌隙,不敢承见天恩。”歌沉莲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硬要说,唯与明宗算得浅有交情,尽管君王大赦,他仍是百姓口中万罪累身的恶徒,免生风波为好。
“那么,公子保重。”祈大人还以一礼,道“还望代我,顾看家父安康。”
“一定,祈大人保重。”
二人目送祈恒离开,歌沉莲俯身,欲再次索吻。
“歌沉莲,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究竟打算去哪?”楼枫秀偏开脑袋,不由变了脸色,阴沉发问。
歌沉莲并未回答,索吻不得,改了条道,埋首亲吻他的咽喉。
“枫秀,我想吃糖葫芦。”他哑声道。
“吃个屁。”说罢,又觉得语气太重,楼枫秀缓了缓又道“你等等,到家给你买。”
歌沉莲不置可否,倾身而来,向他唇角轻轻一舔。
目光如水,带着满足道“已经足够了。”
“卖乖没用,走了,回家!”
二人回到定崖县时, 已是腊月中旬。
客船到了目的地,停泊岸口,立刻收了船帆。
定崖正是天寒地冻时节, 大雪纷飞, 码头上行人零散, 行船差点没能顺利靠岸。
其中一人怀抱着行囊,行囊中只不过装着两只陶罐。
他们互相依偎,并肩穿过街巷。
定崖市集恢复起了热络, 谁能想到当年满地地痞流氓,如今几乎绝迹,连几个零星乞丐都穿着新袄。
不知何时形成的习俗, 许多人就地摆摊免费送对联,穿成红包一样喜庆的小童挂着炮仗满街乱跑, 未遇新年便是浓烈的欢庆烟火。
他们与行人摩肩擦踵,有熟人认出,一嗓子嚎下来,当即被拦在路中间,四邻皆簇拥盛邀。
这家想请, 那家也想,二人被拦在正间, 谁都不愿撒手, 一条大道盘的水泄不通,为谁先请客吵吵囔囔, 全然不在乎二人意见。
定崖县跻身州府行列, 县令如今已贵为知府,他的升官之路,提早了三年实现, 美的合不拢嘴。
顾知府正按例巡察街道,恰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