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咯。”
始于利用而莫祈君的冷静在看清那张脸……
世间万物,自有其行,天圆地方,人世繁华,阴阳两仪遵道恒长,无谓该与不该。
规律存在即必须,既然要逆天而行,该承担的的就逃不过。
莫祈君想来她多半是得意忘形的老毛病又犯了,闭眼之前还在想着最后一样东西放入体内之后的美好生活,睁眼后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心下一惊,想难道是祝昌的人又找来了?可他都下狱了,如何还能分身乏术?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脑中一团糟,又清楚知道知道大惊小怪没有用。
她冷静地平复心绪,打量一番周围,仅有的一盏灯光昏暗,密不透风连窗户都不曾有,布局反倒像先前那几处地下密室般。
她试图动了动,发现绳子虽然紧,但是刻意避开了裸露的皮肤,不会导致磨破皮,她觉得有些怪怪的,还准备试试能不能靠蛮力挣脱,正当此时,从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而莫祈君的冷静在看清那张脸之后出现了崩裂。
“林翊?”
她的声音带着完全的不敢相信,甚至在看清对方面无表情的神色下,还要自欺欺人地问一句,“你是来救我的?”
对方并不回答,他只是当着莫祈君的面,把黑色的地方全部点亮——
红布之下,竟是数量繁多到数不过来的傀人,正死气沉沉又鬼气森森地看着她!
莫祈君受惊到失了声,林疏昀视若无睹,缓缓道:“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没有回答。
他惨然一笑,自顾自说着:“我的故事比你想象中还要残忍。”
那一年他不过十余岁,白日里什么风声都没有的府邸一如既住,世事如常。
可夜幕并不是一天的结束,而是黑暗的开端,它毫不留情带来了绝望的屠戮。
林疏昀亲眼看见那群人涌入府内,拿着大刀长剑,一刀一剑穿透了一个又一个身体,府上待他好的人,府上与他有交集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
血腥却不仅限于此。
那群人听从皇帝的旨意,高喊着必须把秘术师的头割下,以防这群妖崇要使出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父亲与母亲。
那样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林疏昀气血翻涌,被人死死地压制在暗处才没有动弹半分,他无声地亲眼看着母亲人头落地,打了几个转又滚到他的面前。
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只刺下无光无神,空洞地和他对视上了。
那一幕在林疏昀往后好长一段人生中无时无刻不困扰着他,夜晚的梦中躲不开,就连晨时都会看见,每一次见到都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悲哀。
他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方诒世,他痛恨而痛苦,他要方诒世血债血偿,用方诒世的人头祭奠所有死去之人。
这种名为仇恨的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他本来在世上唯一的执念就是复仇,哪怕至到最后要和对方同归于尽也无悔。
他只不过没想到中途会出现变数。
还是他自找的。
到最后他不知是理性还是其他的什么在主导,将至土之物放入后,动手将她邦了起来。
听了他的故事,莫祈君没有多问别的,她说:“这一整个室内的傀人,都是你要用我唤醒的吗?”
“是。”
“你告诉我需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为什么要把我起来?”这时她的眸光还是温柔的,单纯在问询,却让林疏昀手握得更紧,连带声音也紧绷:“睡一觉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结束,我会为你包扎好,不会留下伤疤。”
“你不敢和我说实话,你也觉得这是错的?”莫祈君如何七窍玲珑,当即清了个七八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对我说实话?”
林疏昀依然逃避问题:“知道真相又如何,最后的结果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