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让她去打探消息,打探回来,此时也该完结,越大公子怎么是这个反应?
倒是说个章程出来,行还是不行!
说个‘哦’是什么意思?
他不说人话,难道还得她去猜?
叶青釉心念电转之间,越发觉得心神俱疲,不知是不是因为越大公子那张美色威慑皆有余,可却亲切不足的脸的缘故,她居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以后和越大公子在一起的小娘子,可真是倒霉。
按越大公子这个身份,居嫡居长,发妻没准还得当宗妇,联络各家内宅,困在一方宅院之中为夫谋算,贤明大度的给丈夫纳妾
这也就算了,毕竟若是银钱够多,权势够盛,又无情爱,倒也不是不能撑撑。
可最关键的是,还得掏空心思猜对方想什么
如此看,越小公子还真是软糯可欺的包子一个仔细想想,甚至和自己爹娘都有些像。
叶青釉若有所思,眼角一撇,突然对上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顿时就老实了,低眉顺眼问道:
“越大公子?”
越缜冷哼一声:
“你在说我坏话。”
叶青釉心中一惊,仔细想了想刚刚那些话是不是无意识说了出来,而后断然否认:
“没有的事!大公子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越缜闻言眉心就是一跳,原本闲适靠在圆椅上的姿势也换了一遍,刚好换到离叶青釉远一些的另一侧:
“叶小娘子心里嘀咕的话都写在脸上了。”
一双剪水似的大眼滴溜溜的乱转,生怕别人瞧不出来似的。
什么叫欲盖弥彰?
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叶青釉本就心虚,揉了揉脸,再不敢多说什么。
越缜曲指,敲了敲桌面,骨节是得天独厚的修长清绝:
“刚刚我说什么可都听到了?”
叶青釉努力回想片刻:
“既在柳二公子这里寻不到错处,便先歇歇?”
这是越大公子的原话。
叶青釉虽走神的厉害,可该听的,却是一点儿都不少听。
越缜掸了掸衣袖:
“是,千里马尚且有休息的时候,叶小娘子既是个人,总不能一直奔忙,对吧?”
又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不过叶青釉这回倒是听懂了:
“往后什么时候有影青瓷,大公子说了算。”
现在的情况很明朗,影青瓷若没有遇见越大公子,只能算是珍品。
可遇见越大公子,它就能成绝品,孤品。
价格也上了不止一倍,两人的合作是必成的事情。
既然休息比日夜埋头苦干要有益,叶青釉没道理日夜兼程的干活,惹的大家都不痛快。
越缜终于露出眯了眯眼,微微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来,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明礼莽撞,时常有让人啼笑皆非的时候,叶小娘子觉得呢?”
男子的心思你别猜
这问题比其他问题难答。
叶青釉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斟酌片刻后才回道:
“确实如此。”
如此直白的回答,让往常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越缜都是一愣,微微眯眼:
“你倒是老实。”
自家弟弟的心意笨拙到几乎人尽皆知,连他都看得出来,更别提是伶俐狡猾的叶小娘子。
只是照他原先所想,若叶小娘子真有心思攀附柳越两家,合该拂逆他几句,说几句明礼的好话
如今,倒与所想大有不同。
难不成,叶小娘子当真对自家‘一派天真’的弟弟没什么感念?
叶青釉不知自己被估量了多少,只老老实实答话,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
她想的很简单——
对方毕竟是越小公子的兄长,对方可以自谦,但叶青釉却不能真的顺着说,不然就是贬低。
可若是当着对方面夸赞,趋炎附势还算是轻的,怕只怕前几次同越小公子的误会都入了对方的眼睛,而后觉得她生了什么旁的心思
虽然她确实有些垂涎美色,但如今她与越小公子才多大?
八字没一撇,往后碰到什么人,遇见什么事儿,还真就是未知数。
叶青釉心思回落,而聪明人之间的试探向来不用多作言语。
这回,倒是换作越缜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既是如此,你一同劝劝明礼回家?”
回家二字落地,叶青釉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回家,很可能不是柳家,而是越家。
毕竟,若是柳家,距离这里只差两条街口,何须多此一提呢?
叶青釉心中一跳,故作不解:
“越小公子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越缜深深看了面前人一眼: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