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必定有割舍。
这不能说明越明礼看错人,反倒是如此重礼才愿割舍,这已然超过了绝大多数人。
越明礼也明白这个道理,原本就没什么气,被这么一解释,反倒更有些不好意思:
“不怪不怪,既送了,如何处置,便是他的事情。”
“最多罚他再送我几本书院中先生出的试题,咱们还是好友。”
柳振文又是笑,走近越明礼,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随堂兄走吧。”
“今日咱们好好叙叙旧。”
越明礼还有些犹豫,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树后。
柳振文略一思考,立马反应过来:
“你还带了人?”
“没事,让你好友同我们一道”
话到一半,视线略过不远处地上那两个原先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蒲团。
柳振文的话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若是好友,何必叶氏走了还遮遮掩掩呢?
只怕不愿意见人罢?
什么样的同游人,出门不愿意见人呢?
柳振文慢慢松开揽住越明礼肩膀的手,一脸严肃道:
“明礼,堂兄突然想起来,我今日出门时《芙蓉记》才看到‘小娘子悍拔垂杨柳,美妇人力当千万军’,我着急看下文,心念的等着拜会完二老夫人回去继续看”
“喝酒下次再喝,我今日先忙,走了!”
语罢,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这回,轮到越明礼傻眼了——
什么‘小娘子悍拔垂杨柳,美妇人力当千万军’???
这对吗?
堂兄看着温雅,平时都看这些书呀?!
百年多遗恨
越小公子百思不得其解。
叶青釉目送柳大公子的那道身影离去,方才迈步走到越明礼的身后,轻巧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别看了,柳大公子这是看出来你是同我一起出来的,所以在调笑你呢。”
越明礼明显吃了一惊:
“堂兄看出来了是小娘子你?”
可堂兄怎么会认识叶小娘子,二人从前难道就见过?
那他跳出来为叶小娘子打掩护的事儿不就没一点儿用吗?
叶青釉有些无奈:
“不是看出来是我,而是看出来了是‘小娘子’。”
人家走的这么匆忙,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越明礼懵懂间似乎听懂了什么,脸色一下子臊的通红。
叶青釉向来不解风情,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天色不好,风雨要来了。”
“柳大公子虽刚刚才上山,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来,再看到我们煮茶怕是不妥,今日不如就这样吧。”
今日若没有撞见柳大公子与叶婉儿,看到也就看到了。
但现在既然已经被人抓到偷听,再不离开,便当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好在越明礼似乎也没有觉得不妥,笨拙而又妥帖的将原先带来的东西一一收起,如来时路一般,慢慢的下山寻去。
刚刚越明礼费力喘息的声音仿佛尤在耳畔,这回,叶青釉帮着提了不少大包小包的东西。
可纵使是重物加身,心中松懈后,脚步仍比上山时要轻快不少。
两人在第一滴雨水落地之前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原先一直守规矩的长留倒是姗姗来迟。
叶青釉看了一眼对方被雨水淋湿的肩处,目光微微敛了敛,示意越明礼伸出手,在对方手心写字道:
“长留跟着你堂兄去了玄妙观后方才回返。”
越小公子被这一通挠,原本有些平息下的脸瞬间又涨红不少、。
叶青釉老神在在的也给对方伸出了手掌,不过越明礼却没有动手,翻动一阵,竟从藤箱中翻出了全套的笔墨纸砚,着实是令叶青釉大开眼界——
这天下居然有比她还木头的人!
越小公子借着水壶中的余茶磨墨,笔锋稳健的写道:
“应该是,应是想着堂兄的小厮不顶用,怕又遇见叶氏拦路那样的事,所以送上一程”
“话说我们缘何要这样说话?”
叶青釉没有回话,反倒是视线在‘送上一程’这几个字里面往返。
这个理由,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若长留是出自担心,柳大公子被叶婉儿纠缠时便可以出手。
就算是怕牵连自家主子,身上带些招式的好手,难道连帮柳大公子被缠住的小厮都做不到吗?
那小厮全程可是一直都被拉扯远远的,就算是真出手教训了丫鬟,只怕他们这边都看不见人。
既原先已不在意,缘何还能丢下越明礼先去查探柳大公子?
越大公子一直怀疑柳府与逆党勾结,身为随从,若遇见什么消息必得打探一手?
可刚刚观察柳大公子自幼远在京都,纵使柳府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