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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紧张至极,甚至不断扣错婚服上的如意纹盘扣。
直到好不容易将婚服穿上之后,她忍泪看向镜中陌生而狰狞的自己。
“反正一会也会让奴婢试穿,我先试穿也不打紧。”吕云黛语气发虚,更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都为他诞下两个子嗣了,偷穿也不打紧的吧”她越说越小声,心虚的垂头丧气。
正出神之时,门外传来四爷的脚步声,吕云黛仓皇失措,吓得匆忙伸手去解衣衫盘扣。
可她的手却忍不住颤抖的愈发厉害,甚至无法握紧如意云纹盘扣,她急得忍泪,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仓皇失措飞身藏在房梁上,蜷缩在暗处。
胤禛回到内室,感觉到她在房梁上躲着,他唇角绽出温煦笑意,扬手屏退奴才。
此时内室只剩下他与她,胤禛信步来到床榻前端坐:“下来。”
“爷,奴才不想下来,今晚可否容许奴才在房梁上值夜”吕云黛蜷缩在房梁阴暗处,双手还在紧张的解盘扣。
“嗯?”
听到四爷轻哼,吕云黛瑟瑟发抖:“爷可否把烛火熄灭”
“为何?”
吕云黛低头不语,猝不及防抬眸间,看见四爷面无表情的俊脸。
她顿时羞耻的忍泪。
四爷定会觉得她贪慕虚荣,厌恶她这副卑贱之躯玷污四福晋的婚服,可方才她的确问心有愧,她贪心的幻想当他的妻,想与他拜天地。
甚至穿上婚服那一瞬,竟在幻想与他大婚之时的场面。
她的丑陋与虚荣,被四爷当场撞破这一瞬,她只觉得崩溃与难堪。
“对对不起奴才奴才这就就将衣衫脱下来。”她忍不住哽咽,嘴唇都在轻颤。
“对不起,王爷,奴才不是故意的”眼泪模糊视线,她羞耻的压根不敢看他的脸。
“无妨,想穿就穿。”
胤禛不忍细看她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凄楚模样,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吕云黛哑着嗓子道歉,整个人像游魂似的恍惚。
直到四爷将她抱回床榻之上,扯破那件如同枷锁般束缚在她身上的婚服,她终于哇的哭出声来。
与他欢好之时,她已然被恐惧与无尽的失落侵袭的千疮百孔。
吕云黛苦涩忍泪,不再去细想那些扰乱心神的复杂思绪。
清晨时分,胤禛眸色复杂,盯着怀中昏睡的女人,今夜他有些控不住自己,方才她的眼神决绝,俨然就是她曾经抛下他,独自前往草原的离别神情。
即便欢好之时,她的眼神亦染着疏离,不再蕴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慕。
他愈发慌乱的与她厮磨着,直到她累得昏睡,他彻底看不见那让他心悸的眼神,才长舒一口气。
“爷,需准备避子汤吗?”守在门外的苏培盛轻声问询。
今晚王爷要了暗六两回,大婚在即,可不能再闹出庶子的尴尬来,否则爷定会被人耻笑不检点。
胤禛眉眼含笑,缱绻轻吻她香腮细颈,温声回应:“不。”
苏培盛听到这个答案,忍不住皱起苦瓜脸。
暗六的身子被王爷温养的极好,已然能顺利孕育子嗣,听王爷的意思,他想让暗六为他继续繁衍血脉。
苏培盛脑子里忽然涌出一句极为荒诞的誓言:誓无异生子。
不不不!苏培盛迅速摇头,这个誓言太过于惊悚与荒诞不经,爷英明睿智,绝不会如此糊涂。
清晨时分,幔帐后朦胧的昏暗。
吕云黛依偎在四爷怀里打哈欠,倏地被他桎梏在怀中。
“醒了?嗯”
“爷快些起身早朝去。”吕云黛眼睛疼得厉害,正要去揉,却见他压下肩,她赧然闭眼,却感觉到眼角眉梢传来湿漉漉的温热触感。
他竟在亲吻她的眉眼,酥酥痒痒勾得她难受,她仰头主动回吻他。
“想要你”胤禛眸中洇着欲色,迫不及待占据。
清晨薄雾之时,吕云黛躺在床榻上,目送四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