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欲待何时将它挖出?”
寻真:“嗯,差不多两年左右吧。”
寻真沐浴完,谢漼正在榻上,翻看着几上的一沓纸。
那沓纸,是寻真收拾房间时,偶然翻出来的。
谢漼走前给她布置的任务,每日抄一遍《女戒》。寻真一共抄了八百多张。
寻真看到这叠纸的时候,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实诚了。
她那会生怕被谢漼罚,就算落了几天,也会后面补回来。
哪知道谢漼根本不检查。
谢漼已经翻到了最后一张,抬头看向寻真:“真儿,倒是一张未曾落下。”
“字也一日好过一日。”
寻真嗯了声,在他对面坐下。
寻真闻到酒味,很浓。
抬起头来,打量着谢漼,看脸看不出来醉没醉。
谢漼应该是喝酒不上脸的类型。
刚才埋酒时,也闻到了,寻真还以为是酒坛中散出来的味道。
谢漼:“真儿,可还记得,五日后,是什么日子?”
五日后,寻真算了算。
是她穿来这里的日子。
寻真不免又震惊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居然都快穿来三年了。
寻真想了想,就知道谢漼的意思了,便回:“是恒哥儿的三岁生辰。”
谢漼有些感慨的样子:“真儿竟还记得。”
“这回不大办,在我院中,简单为恒哥儿庆贺便可。”
谢漼看向她,目光沉沉。
“五日后,真儿可想来?”
说实话,寻真当然是不想去的了。
但鉴于……最近谢漼怪怪的,寻真都摸不准该如何跟他相处了。
要顺着他的想法说吗?
寻真犹豫时,谢漼问道:“真儿如何看待恒哥儿?”
这是什么问题?
寻真瞅了一眼谢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漼继续道:“真儿当知童子幼弱之时,最是需父母相伴。”
“这时,若亲情淡薄,慢慢培养,也还能补救。”
“等他长大成人,便不再依赖父母,到那时,再想让他跟自己亲近,可就来不及了。”
寻真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她真的没有当妈的那种感觉。
而且,谢璋这小孩,跟谢漼一个样,太精了。
“随了谁”
寻真:“要不我还是……”
谢漼:“真儿不知,恒哥儿心里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是吗。
寻真想起那小孩的眼神,她怎么有点不太相信谢漼说的话呢。
谢漼:“真儿若觉着与恒哥儿相处不自在,来瞧上一眼便好,让恒哥儿知晓你心中记挂着他,他定欢喜得紧。”
谢漼都这么说了,寻真不好推辞,便应了下来。
谢漼起身,准备走了,顺手拿起那一沓《女戒》,卷成一卷,握在手中。
寻真也起身,送他。
谢漼行至堂中一处,脚步顿住,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画。
那幅画是谢漼画的。
这小院的全览图。
谢漼经常会在她这儿写写画画,有些作品他会带走,有些则留下。寻真觉得好看,就挂了起来。
谢漼立在画前,凝视良久,回头看她。
寻真不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便解释说:“爷若想要这幅画,我这便取下来?”
谢漼看着她说:“真儿已忘了,你以前也会画。”
寻真心想,原身会的还不少。
谢漼突然提这个,是想让她学画画?
谢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寻真便问:“爷……可是想要我学画?”
谢漼道:“一切凭你心意。”
说完,便拿着那沓八百多张《女戒》走了。
五天后要去见谢璋,寻真多少有点紧张。
寻真就算去参加亲戚小孩的生日宴,都会用心选一份礼物。
既然是原身的孩子,也不能太随便了。
寻真打算雕一块玉佩。
因时间紧迫,只能选择简单的图案,比如葫芦。
寻真赶了四天工,发现这葫芦玉佩拿不出手。
肉眼可见的简陋,葫芦底部还有一处凹陷,摸上去十分粗糙。小孩子肌肤娇嫩,若是佩戴在脖子上,怕是会磨得发红。
寻真思忖再三,还是觉得不妥。
换个礼物吧。
离谢璋生辰只剩一日,现在去外面挑,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瑞宝得知是给谢璋买生辰礼,拍拍胸脯,打包票:“定来得及!姨娘想要什么样的,都能寻来!”回去便叫大家一块帮忙,去外面寻葫芦形状的玉佩。
此事自然也传到了承安耳中。
承安便告诉谢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