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条巨大的翘嘴鳌花鱼,这可是松花江里最贵的鱼,这鱼生死关头也是豁出去了,猛烈的扭动身躯想要跳出去。
刘荆文可不敢失误,扑上压住鳌花鱼,啪的一声脆响,鱼尾巴扇到了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敢打我弟弟,翻了天了,打死它,回家炖鱼吃。”
“别,别,你老弟我皮厚,二姐还是留着卖吧,我弄点水,别让它死了。”
这鱼是真不老实,扇的水到处都是。
钓鱼老都知道,要么没口,一旦有口就刹不住车。
第二杆刚甩下去,又是猛烈的拉力,刘夏莲可没惯着,因为鱼线结实,鱼钩也给力,使劲拉扯了一翻,到岸边了,刘荆文惊呼:“大鱼,大鱼,好像是胖头鱼,比刚才的还大。”
这次刘荆文加了小心,总算是没被大鱼抽脸,不过也没地方放了。刘夏莲连个鱼护都没有,只能让刘荆文拿了个地笼临时放水里。
又上来一条白鲢,这个要小了些七八斤的样子。
这个时候三妹刘冬雪来了,大喊:“怎么还不回去吃饭,二姐,你是岳飞吗,要十二道金牌调你回去?”
“十二道金牌倒是不用,你快回家把水桶挑来,赶紧的。”刘夏莲安排。
刘冬雪一看,妈滴妈,我滴姥姥:“二姐,你这是把鱼精钓上来了,这么大,能吃吗,要不还是放生了吧。”
“完蛋,你书白读了,鲢鱼十来斤还没成年呢,五六十斤只是寻常,赶紧的回家拿水桶去。”
没一会儿刘冬雪挑来了大水桶,三条大鱼,加上十来斤小鱼统统带回去了。
昏暗的油灯下,娘和大姐已经把小鸡炖蘑菇、葱花鲫鱼汤端上桌子。
这个时候刘荆文一马当先,提着小鱼桶进来了:“当当当,小鱼满满一桶,有十来斤。”
大姐挑起大拇指称赞:“我二妹真厉害,不过也奇怪了,前段时间我二妹咋不知道捕鱼。”
娘也跟着说:“谁说不是,你二妹就像朱重八一样,一夜通了四书五经,睡个午觉醒来啥都会了。”
“来咯,来咯,三小姐驾到统统闪开。”刘冬雪挑着三条大鱼昂首挺胸的进来了。
娘把油灯挑亮,惊讶的不得了,不服不行啊。
“这三条鱼顶你爸一个月工资了,大鳌花三块一斤,这得三十多。大花鲢五毛一斤,最少能卖六七块钱,大白鲢鱼价格低,两毛五一斤也有两块钱。”
林场卖鱼,想买一辆骡车
刘夏莲提着鱼竿最后进来,很得意:“大头鱼和白鲢鱼你们估计的差不多。但是那条大鳌花可不行,最少要五十一条,鳌花八斤以上的都少见,这条最少十斤,少一块咱们就自己炖了。不过很可惜,明天就没有炖鸡了,大姐只能继续喝鲫鱼汤了。”
大姐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没那个享福的命,连着吃了两天好的,我这奶水涨的厉害,孩子根本吃不完。”
一家人开动,玉面窝头、蘑菇炖野鸡、鲫鱼汤,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饭后,娘有些发愁:“附近镇上的确卖不上价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去白山林场,那里人多。”
白山林场也就是父亲刘钧上班的单位,这个林场成立于五十年代初期,砍伐的规模有一二百里地了,职工任务还是比较多的,砍树、育苗、种树、简单加工。
顶峰时期有八千多职工,现如今国家提倡植树造林,人少了,只有四千来人。
但是这里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镇子,差不多三千户的规模,有林场火车站,林场汽车站,林场国营饭店、林场医院,还有南方过来收木材,收草药、收皮草的老板。
从李家屯到林场也没个公车,只能是走过去。
才五点,娘和刘夏莲都起来了,昨天渔货多,每人挑着两个桶。出了家门,天色还黑着,刘夏莲拿了个鱼叉防身。
娘放下水桶说:“不行,这个季节黑瞎子正添膘呢,我得拿个粪叉子去。”
很快娘拿了个粪叉子,挑上水桶就走。
两人走了十几里了,天色渐渐的亮了,刘夏莲忽然看见娘手里拿的防身家伙竟然是个粪勺子。
笑不活了:“哈哈哈,娘,你看你手里拿的啥。”
娘放下担子一看:“坏了,早晨天黑没注意,拿错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马挂銮铃之声,铛铛的声音传来,一头健壮的大黑骡子拉着胶轮大车过来了。
赶车的人喊道:“夏莲,这是去哪里?”
刘夏莲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车老板李四叔。
“我们要去林场,你这是要去哪?”
“上来吧,我也去林场。”
两人又搭了个便车,原来李叔属于脑子活络的一类人,早看好了改革开放的春风,驾着大车早出晚归,跑运输呢。
“李叔,这样一头能拉车的骡子要多少钱啊?”
“拉大车要重型马,大重型最少三千起步。我这头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