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处山洞休息。
洞口用结界严丝合缝地封锁好,裴长砚撩起衣袍盘腿而坐。
江思昭坐在他大腿上,身子靠着他的胸口。感受到动静,小声呢喃句什么,换了个动作趴在裴长砚肩头。
裴长砚坐得端正,掌心在师弟后背安抚地拍了拍,也合上了眼。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第二日江思昭悠悠转醒,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枕着男人睡了一晚。
男人的手还搭在他身侧,胳膊虚虚拢着腰身,一个极其亲密又强势的动作。
江思昭吓得站起,头撞上男人下巴,紧接着听到一声闷哼。
“不好意思!”
江思昭掀起眼睫,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大抵是被吵醒的缘故,冷沉中夹杂一丝不耐烦。
心里顿时警觉,江思昭身体僵硬,暗暗担心男人不会要暗杀他吧。
他惴惴不安地等待片刻,后背又被男人的手压回去。
“还早,再睡会。”
说完,他就被当成了抱枕。
男人的脑袋埋进他的肩颈,呼吸拂过耳畔,有些热,也有些痒。
“…哦。”
江思昭按捺着乱动的想法,听着男人规律的呼吸声,眼皮逐渐变重,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经下午,腿根好像有个东西在动,硬硬的,硌得他难受。
江思昭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芥子袋。
裴长砚也醒了过来,低头扫了一眼,眉眼稍沉。
“是怀月传的信。”江思昭从芥子袋里掏出一个小竹条,念道:“他问我们在何处。”
把小竹条装回袋里,江思昭惊讶地自言自语:“竟然那么快就处理完了魔物。”话语中毫不掩饰地赞叹。
“区区几只魔物,身为至清峰首座弟子,若是那么久都处理不好,倒真是毁坏玄灵山名声。”
这话江思昭不爱听,他瞪了男人一眼,眼神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勾子似让人心痒。
“你说这话,是觉得我教不好徒弟么?”
裴长砚沉默,垂眸与江思昭对视。
可恶。
江思昭握拳,瞬间变了脸色,牵了牵唇:“我说笑的哈哈。”言罢,他起身要从男人怀里出来。
不尴不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二人与寂怀月汇合还没有缓解。
江思昭一面害怕男人,毕竟这人法力高强,之前还欺负过自己。一面又忍不住想和男人结交朋友,他并非无心之人,经过昨日,再也不能只把男人当成一个爱抢人玉佩的登徒子看待。
矛盾的情绪持续到他忽然发现玉佩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身上。
何时还了回来?
江思昭在手里把玩一圈,确认玉佩完好无损,攥着玉佩噔噔噔跑到裴长砚面前。
“何事?”裴长砚淡淡道。
熟悉的语气让江思昭一愣。
迅速把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他舔了舔下唇,看到男人冷峻的下颌,一时又忍不住退缩。
“…无事。”江思昭转头,后脑勺对着人,纠结片刻又走了。
裴长砚气笑了下,伸手拎住江思昭的衣领,一把将人放回自己身前。
江思昭蹙眉,挣扎道:“你做甚?”
“应是本君问你要做甚?”裴长砚稍稍倾身,黑眸平视着江思昭。
江思昭被看得脸热,一时胆大,手捂住男人的眼,把他的脸转了回去。
“师尊。”
寂怀月寻好下一处魔物窝藏地,收好指物针回来。
“下一处在哪里?”江思昭搭着寂怀月的掌站起身。
温软一触即分,寂怀月无意识地收拢手指,试图留住什么似的。
“岭南。”寂怀月答。
岭南地形复杂,是为落后贫瘠之地,因此最适合魔物窝藏。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圣女昨日恩赐的料子,生病的穿了药到病除,不生病的长命百岁呐!”
顿时,一群人上去哄抢。
“掌柜的,这是圣女亲赐么?”
“当然!我邻居家表哥舅舅的远房亲戚是城主的幕僚,昨儿圣女出世,就赐了三瓶圣水。我那邻居家表哥舅舅的远房亲戚得宠,城主赏了他半瓶,小人觍着脸上去要了一小点,这不全洒料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