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点儿热的。很快。”
盛朗回来时她还那样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他忍不住笑了声:“喝吧。”
夏以臻小口地喝,挺烫……
“你的生理期准吗?”盛朗问。
“啊……”
“啊什么?准吗?你日历记的。”
夏以臻点点头:“准。”
“那就是明天。喝吧。”
“生理期你也懂啊?”夏以臻第一次和男同胞讨论这个话题,不好意思是有点儿,主要还是不习惯。
她记得小学时,学校响应教育局号召,经某品牌赞助,为全校四年级女生每人发了一袋卫生巾做科普。
夏以臻晚熟,她奶奶也没给她讲过,自己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放学时,一边走一边拆开研究,看到里面有一只小量杯,半个切开的海绵,厚厚的,还有卡通插画的说明书,教她往上倒水。
她还什么都没研究会,就被同班男生风一样跑过来给抢走了。看了看发觉没意思,又给她丢在路上,夏以臻跟在后面跑了半天才追上捡起来,气得她半死。
初中总是忘了算日子,一不小心就弄到校裤上,又要挨男生笑话。她后来养成月月记下来的习惯,也是为了提前做好万全准备,以防节外生枝。
上高中后夏以臻开始痛经。痛到每回第一天都想死,面色惨白,想吐吐不出来,站都站不住。好不容易挨着去了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还要被上下打量一番,盘问上好几句,最后才半信半疑地在假条上签字。
从小到大,月经给她带来不少多余的人际问题。她本来就难受,人又胆小,还要忍着疼处理这些,弄得她每个月压力都很大,甚至都有点害怕。
“怎么不懂?”盛朗道,“这很正常。女性背负生育重担,肯定有生理周期,男性也有男性的生理问题。既然都是客观存在的,就坦然点。”
他想到上个月这时候,这人脸色惨白,缩在沙发一角疯狂往肚子里灌热水,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回头在日历上写:“这个月疼死了!”有什么用?
“再像上回那么疼要告诉我,别忍着,办法一堆,我们一起处理,没必要硬抗。”
“好吧……”夏以臻道,“主要是因为,从前被男生发现了总笑话我。”
“那是他们无知,反击回去。无知就该好好了解,不该拿自己的无知取笑别人。”
夏以臻点点头,把杯子递给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那你有什么生理问题?你一般都怎么处理?”
盛朗一愣:“什么问题?”
“你刚刚说的,男性也有男性的生理问题。”
盛朗嗯了一声,放下杯子,趁机拉上台灯,又翻了个身躺下。
“你有什么问题?聊一会吧。我刚刚都跟你聊了。”夏以臻凑过去,贴在他的后背上。
“我没什么问题。我自己能处理。”
“你怎么处理的?”她扒拉他,“我还不了解呢,说起来也挺无知的。你不困的话,正好给我讲讲,我也长点知识。”
“困了,早就困了。你不困就自己玩会。”
夏以臻摇摇他,又把脸凑到他耳边吹着气说:“再聊会吧……讲讲嘛。我是无知,但我肯定不取笑你。”
“讲什么?”
“讲讲你难不难受?”
“难受。”盛朗一动不动。我他妈现在就很难受。
“难受你怎么弄?教教我。”
……
“怎么弄?”
“你睡了吗?”
“盛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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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果然在清晨如期而至。
奇怪的是,这次痛得不厉害,甚至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都没感觉。醒来时,睡裙还是红了一块,又洇了一小点儿在床单上。
盛朗看了一眼就去帮夏以臻找换洗衣服。又给了她一粒布洛芬。
夏以臻换好衣服后,捧着床单送去洗。刚好在楼梯口遇上盛朗和张彼得。
擦肩而过时,张彼得不小心瞥了一眼,望着盛朗不可思议道:“我操,你丫……你丫这个禽兽!你来真的?”
夏以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大喊道:“大惊小怪干什么!月经你懂不懂?不懂赶紧学,别无知。”
她说完继续往楼下走,哼着歌,看起来挺得意。
“啊?”张彼得突然被骂了一顿,有点无辜,“她怎么突然这么凶了,我是帮她说话……”
“因为你活该。”
盛朗笑笑。这家伙真行,一天一个样。
夏以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对了盛朗,你什么时候买的布洛芬?腿还疼呀?”
“之前剩的。”
回到屋里,盛朗才对张彼得说:“夏以臻不舒服,你今天不走就留下帮我。酒店我给你订到了,晚上滚回去。”
“行。怎么都行。”张彼得看着写字台底下夏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