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还没亮,就把奴婢们赶出院子,让奴婢们自行离开。”
另一个丫环也抽搭着说:“奴婢们早就卖身进了晋安侯府,要是真就这么走了,被查出来,奴婢们可就没命了。”
其实,嬷嬷撵人的时候,也和外院管事打过招呼,安排这俩丫环去洗衣房干活。
大冬天的,丫环们不想去,才跪求原谅,实在没辙了,才冒险来凌华霜这儿碰碰运气。
凌华霜听言,问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丫环们忙道:“昨日听闻侯爷对凌姑娘情深义重,奴婢们不过感慨了几句,谁知道就惹恼了夫人。呜呜……还望凌姑娘能帮奴婢们说句话,奴婢们实在不想离开侯府。”
凌华霜在军中历练多年,阅人无数,审讯过的俘虏也不少,对那些卖惨博同情的手段见得多了,自信能分辨一二。
“你们先等着,我去换身衣裳,陪你们去清芷苑问问情况。”
丫环们忙不迭磕头谢恩。
凌华霜换好衣服出来,正巧碰上沈策州,便把这事同他说了。
沈策州心中一喜,上次争吵过后,他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与赵书晴说上几句话,也拉不下脸面与她求和,如今倒是有现成的借口。
沈策州面上眉头一皱:“她竟这般心胸狭隘,听不得半句真心话。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给她赔个不是,这事便揭过去
清芷苑内,静谧如旧,仆人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凌华霜与沈策州并肩踏入这方庭院。
她双眸带着审视之意,将周遭扫视一圈后,朝沈策州开口道:“这府里的好院子,倒是落到她手上了。”
沈策州心底瞬间泛起些许尴尬,这院落本就是给凌华霜备着的,谁料她曾传出“战死”的消息,最后才轮到赵书晴住进来。
凌华霜审视的目光未减,犹如查勘政务一般挑剔:“变化可不小,我记得这儿原先有株桂花树来着。”
沈策州赶忙回应:“书晴觉得它遮光,就挪走了,如今种在你的霜婳阁那儿。”
凌华霜听后,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沈策州摸不透凌华霜的心思,生怕她心生不悦,忙补充:“你要是喜欢,我去和书晴说一声,说到底,这院子一开始就该是你的。”
凌华霜只是浅笑,没再多言。
一旁候着的嬷嬷见势,哪怕满心踌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侯爷,凌姑娘,夫人有事外出了,还请二位稍候片刻。”
凌华霜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家夫人倒是大忙人,天天往外跑,既然不在,那就等等吧。”
沈策州面色一沉,这话听着格外刺耳。
天天外出?
他知道赵书晴是为自己和凌华霜的婚事奔波,可身为侯府主母,凡事定要亲力亲为吗?
到底有什么非她不可的事?
疑虑的种子就此种下,在心底肆意疯长。沈策州对赵书晴本就心怀愧疚,这愧疚交织着心虚,催生了无端猜忌。
凌华霜与沈策州移步偏房等待。
凌华霜落了座,环顾四周,轻声道:“布置得这般素雅,这是合了你的喜好?”
沈策州并未搭话,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喜好什么。
嬷嬷吩咐人送上茶盏,经过那两名告状的丫环时,瞥了一眼,俩丫环头垂得更低,噤若寒蝉。
不多时,赵书晴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了,院里的嬷嬷忙迎上去,满是歉意:“夫人,都怪老奴擅作主张,给您添乱了。”
赵书晴问了几句,便知晓来龙去脉,这本就是嬷嬷分内之事,处理得也算利落,并无不妥,于是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去厨房安排些甜食,稍后送来。”
嬷嬷领命退下。
赵书晴裹着满身冷意踏入偏房,面上还挂着客气的微笑:“没想到今日夫君与凌姑娘一道来了,正好……”话未说完,沈策州便截断她:“书晴,我三番五次同你强调的事,你怎么还是如此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