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没?是否曾仗着外形优势脚踩几条船?家里对同性恋怎么看?”
“诸如此类。”贺临风耸肩。
简青精准总结:“他觉得你有海王渣男的气质。”
“天地良心,我就只谈过你这一段。”贺临风当即喊冤。
明知对方的委屈是借机撒娇,简青依旧没忍住怜爱,停下动作,任由男人垂眸,在自己唇上讨了个吻。
背朝他的玻璃窗中,却映出贺临风微沉的神色。
——戒指。
边绍最开始的怔怔,绝非为了“简青男友”的殷勤,而是为了戒指。
这原本算不得奇怪,可在那之后,对方的目光经常有意无意掠过他的手,偏偏一次都没提问。
“杀青”。
贺临风想起边绍会所的名字。
华国人讲究避讳,或许令他别扭的点早已存在。
但,以上皆与抛尸案无关。
灵光乍现的念头断裂,贺临风失望之余亦松了口气,重新恢复精神,他用力抱住简青:“有一点边绍提醒得对。”
“你打算什么时候见我爸妈?”
纽扣。
见爸妈。
尝试接触另一个全新的家庭。
简青本以为自己会紧张, 甚至会回避,事实上,他却远比预想中要勇敢。
“明天?”无需任何心理建设, 简青自然抛出答案。
贺临风重复:“明天?”
“今天有点太晚了, ”简青解释,因为拥抱的关系, 他只能听到贺临风的声音,“如果非要今天,我们得……”
双脚腾空。
简青下意识抬手欲做反击,又在碰到贺临风肩膀后收去力道,如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被对方掐着腰, 激动地“举起”转了十几圈。
“谢谢。”因为了解所以更加珍惜, 贺临风仰头,眸子似深邃而内敛的海,由灯光映出潋滟的水色。
简青:“你刚才好像发疯的猴子。”
……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
至少不是现在。
但贺临风显然还没从犯傻的状态脱离出来, 被怼了也很高兴,略微卸了劲儿, 简青便落进他怀里。
“可惜我明天走不开,”想了想办公室堆积的卷宗, 男人遗憾, “等这个案子结束……算了, 距离太远, 到时候让他们带蠢狗来看你。”
简青尽量轻地敲了对方一下:“少说胡话。”
“认真的,”贴心替男朋友整理弄乱的衣摆,贺临风半点没躲,“我怕你生病。”
简青忽然沉默两秒:“你说, 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以前从不问如此感性的问题。
怎样都无所谓。
哪怕是最坏最坏的答案——被改变的剧情永远无法再达到既定的尾声,永远会有系统入侵自己的世界,简青也能接受,直至他厌倦了争斗、防御、读心术,彻底想放弃生命的那天。
可贺临风强行点燃了他对生活的期待。
薪柴并非恋爱,而是简青身为人类原本就拥有、却被麻木覆盖雪埋深藏的东西。
原料取之不竭。
于是它灼烧得格外剧烈。
“随时,”笃定地,贺临风低声,“听过那句名言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宝贝,别太把系统当回事儿,多分点注意力给我。”
明知对方是在说俏皮话,简青依旧得到了安慰。
一夜无梦。
酒意催发,他睡得十分沉,再睁眼,身侧已经没了八爪鱼一样缠人的男朋友,被子里却算不上凉。
低头,简青熟练拎走压在自己胸口的重物。
蜷成球的黑团子抗议地喵了声。
重案组最近缺人手,简青非常理解贺临风的神出鬼没,厨房里放着新做好的粥和小菜,他取下画满爱心的橙色便利贴,瞧了瞧,折起收进口袋。
跟着简青出门的咪咪自觉跳上餐桌。
坦白讲,他的确不怎么喜欢会掉毛的东西,但,爱屋及乌,简青还是倒水添粮,允许了对方陪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