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又唤了一声:“敬之。”
“这并非问题所在,”宋疏遥差点让他带偏了,又道,“坦白说,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我是说此刻还无,但是日后,若你我成亲,我也定全心全意,敬你爱你,不过你是何等高风亮节之人,若是觉得我利用你的心意,心中愤懑,可千万告知我,不要碍于我父亲的面子勉强应下,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若你不愿,就算我唐突,当我从未说过这些胡言乱语……”
“疏遥,”苏忱忍不住笑着打断她,“求娶之事是我先提出,若正中你的下怀,真是荣幸之至。”
他从发间的簪花里摘下一朵,轻柔地别在宋疏遥的耳后:“待我禀明了父亲,便到府上提亲,若是贤王请旨,我便说你我早就定下婚约,只是早前你我并不相熟,你又年纪尚小,婚期便搁置了。”
他继续道:“稍后我便给家中去信,将事情说个明白,贤王若有心请旨,必定会去蜀州家中查问,我需得让父亲速速找人合了八字,备下聘礼,若是问起,就说早有此事,提早备下的,这才说得通。”
他瞬间心领神会了宋疏遥的意思,又将事情安排得妥帖明白,宋疏遥心中一阵感激,不再慌乱,摸了摸耳后别着的花,真诚地道了句:“多谢。”
两人说清楚了,也不再耽搁,一起赶赴晚间设宴的飞琼殿,说来也怪,不知怎的,自打从太庙回宫,总觉得有眼睛在暗处盯着,惹得她后背发毛,回头看时,又空无一物,凉飕飕的。
宫宴之上,她也有些心神不宁,李岳川自太庙回来之后便没再露面,只有身边的郑内侍给众人赐了两回东西,傍晚时分,宋疏遥还见着两拨宫人急匆匆往李岳川的寝殿过去,巡防的护卫换了一拨人,禁军的首领她只见到一位,还不是平日里眼熟的。
一切都异乎寻常,宋疏遥眉头蹙得极深,忽然想到,莫非是圣上不行了?
思及此处,宋疏遥眉心一跳,手中那块糕点再也吃不下去,四下看看,没看见今日负责祭典巡防的谢字卿,也没看见父亲宋世群。
朝中重大机密圣旨都过宋世群的手,李岳川有没有废太子的心思,只有宋世群知晓,若圣上毫无征兆地驾鹤西去,今夜怕是要大乱,宋世群的处境将异常凶险。
太子和贤王斗得正凶,贤王定然不会让太子顺利登基,二虎相争,必是一场腥风血雨,虽然不太可能波及到飞琼殿的众人,可究竟会发生何事,谁都未可知。
林韵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遥儿,可是噎着了?”
宋疏遥摇了摇头,沉声道:“母亲,您见着父亲了吗?”
林韵道:“从太庙回来我便同命妇们在一处,不曾见他,怎么了?”
宋疏遥的心不断沉了下去。
因是清明宫宴,不宜丝竹歌舞,便办了斗诗会,翰林院的各位学士结成一队,力战群雄,谁的诗好,便亲手书于彩纸糊的天灯之上,谁放的天灯多,谁拿彩头。
翰林院归于中书省,中书令宋世群不在,众人便推了中书舍人苏忱做监令,文人斗起诗来,不亚于两军遭遇在战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气氛一时热火朝天,甚至与这幽静的深宫不太相称了。
宋疏遥没有听诗的心思,便借口头晕,想去走走,林韵提出陪她同去,却被宋疏遥劝住:“母亲,我带两个宫人便好,去去就回。”
天色擦黑,她走得大道,一路行过,却没见着几个人。
她要往后殿那头看看是否有什么动静,一切都太古怪了,若李岳川当真有恙,也好早做准备。
今夜月色朦胧,月光不算清透,看什么都像隔着层轻纱,两位宫娥紧跟在身后,一左一右拎着宫灯,灯影摇曳,她的心中生出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来。
好像有人在暗处看着她,还是白日里那道目光。
宋疏遥脚步一顿,眉心微凝,回眸时那两个宫娥也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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