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原本从前读过几年书,但因为屡次落榜,随后再也没摸过,便转而继承了这家业,而读的这几年的书,也让赵介有副有真本事的样子。
沈翊看了他一眼,可谁知这赵介似乎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在沈翊面前,装起的很有骨气,看见沈翊旁边的那个丫鬟,竟还开口骂了两句。
“你现在可以说想让我怎么处置?”沈翊突然开口问。
小丫鬟道:“希望陛下能从重处理,并归还我们卖身契。”
“嗯?”
“我们想离开赵府。”小丫鬟立马跪下恳求道,“老爷说,他被找到也不过是被关几年,可他身上还有我们卖身契,谁要是透漏消息或者有别的心思便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走不了却也不想困在这里这么久,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希望陛下能恢复我们自由身。”
话音落,沈翊道:“那你就不怕?”
小丫鬟却把身子俯的更低了,坚定道:“奴婢相信陛下至圣至明,自会给我们做主的。”
“嗯?”
沈翊闻言不禁笑了一声,随后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只帮你一个人。”
小丫鬟愣了愣,便又听到沈翊道:“现在你就可以走,但别为他们求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再网开一面。”
“嗯……”小丫鬟怔了怔,随后点头道:“谢陛下圣恩。”
元府内, 人密密麻麻地聚起了一个庭院,人挤人的地方却没有听见半点动静。
而站在台阶上的沈翊身旁,有一摞由厚薄不均的账本堆成的一座小山。
这算是历年来地方收取各种税的记录, 不论是百姓的赋税, 还是朝廷拨下的钱款, 钱款去处和收取, 都应在账本上有相应的记录,可到现在看来,这些本应记账的账本却变得一无是处。
沈翊随手拿起一本来, 里面记得倒是完整,可却都与事实不符,原本有记录要修的一条小路,镇子上没看见,纸上倒是写出了花了银子,完成时间,负责人,做样子做的漂漂亮亮。
沈翊往后继续翻看了两页, 随后又扔了回去,“好啊,元县令真是辛苦了。”
元兴安弯着腰不敢说话, 直到沈翊走到他跟前, 元兴安才彻底俯下身子,求饶道:“陛下, 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顿了顿, 元兴安突然又道:“这都怪赵介,都是他逼我干的,下官也不想的。”
“胡说八道!”赵介猛然开口道, “明明是你自己想的,你想让我替你顶罪?做梦!”
“陛下,我赵某绝对没有做过,调戏元小姐的事我可以认,但私吞赃款的事我绝对没有!”
闻言,沈翊把目光转向赵介,“嗯?说说看?”
赵介顿了顿,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道:“前些日子,草民在凝香馆里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恰巧在街上遇见了元小姐,便借着送元小姐回家的动作,才做错了事。”
“但这赃款赵某从没见过。”
“是吗?”沈翊笑了笑,“你这庄子这么大,确定吗?”
“赵公子怕是赃的也不少,是吗?”
赵介摇头一口笃定道:“绝不可能!我赵氏百年家业,要是如此还怎在此立足?若是陛下不信,自可细查。”
“好啊。”沈翊道,“既然赵公子这么有信心,不妨一看。”
不过一会儿,几个下人抬过来几箱账本来,沈翊翻了几本,突然笑了一声,还没等拿起下一本,底下的梅又晴衣袖下的指尖都被攥的褪去了血色,她低着头,默默潸然。在看着沈翊再次抽取账本时,复杂的内心似再也撑不住压力,她开口突然道:“陛下,不用再查了,是草民做的。”
“你说什么?”赵介简直不敢相信,随后扭头怒气看着梅又晴的眼睛,道:“你这个贱人,谁要你这么做的!你这是要毁了我!”
“够了!”梅又晴好似也没什么怕的,一副了无惧怕道:“你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若不是这些年我帮你撑着,这家业早就给你败坏了,你天天留恋青楼,什么时候关照过府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