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走到他对面,与他相对而坐。
“你喜欢哪种茶叶?我给你上坟的时候多祭点。”她细语微笑。
雨水不停冲刷着玻璃窗,窗外只有一片浓郁的墨蓝色,纽约的星光与灯光全被雨水浇灭了,像在深海。
硕大的,空旷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走廊的一点橘色的光透进来。
此时的客厅就像沉在海底的透明潜水艇,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只剩两个黑色的剪影。
墨蓝色的玻璃窗像屏风一样在他们身后展开,两个黑色的剪影都安静的一动不动,武士一样镇定,但好像随时会爆起到把对方的头砍下来,血溅到屏风上。
谢昭蛇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反着盈盈的光。
“何必有这么大的恶意。”陈彬浩说,“谢总你虐待嫌弃你贫穷可怜的老父亲,这样的大的新闻我都压着没给你报出来,反而是先上门与你商讨该怎么处理,作为朋友,我是不是已经很讲义气?”
“我来这里不是来寻仇的,而是想体面地结束我们的争端。”他背往后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我们什么争端?是指你和你父亲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我的争端吗?”谢昭说。
“有那样的父母,你不想认也很正常。”陈彬浩笑道,“不过你想抵赖恐怕是不行了。”
“第一,那老头和他儿子到你公司门口,到处发照片说你是他的女儿。听到这消息我完全不相信。
第二,你的保镖拍下了你殴打老头的视频发过来,这时候我虽怀疑,但依然不相信。
但是这对老头老太最后进了监狱,我找不到他们核实了。我才确认他们的确是你的父母,留言是真的。”
谢昭想要张口,陈彬浩立刻打断了她。
“省省你的谎言吧,动听的谎言只有警察会相信你,我可不会。”
“这么多年你伪装成我们的朋友,留在我们身边,观察我们,了解我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在了解你。”他微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你谢总是什么人物?你怕过谁?谁能威胁到你?一对普普通通的贱民也能激怒大资本家?”陈彬浩微微摇头,“无故殴打老人,这是一件丧失理智的事情,你并不是没有理性的疯子。”
“再者说打他们也就算了,你居然兴师动众把他们关进监狱,除非他们要挟你的东西是真的,否则你为什么要急着灭口?”
“说完了吗?你就打算拿这些臆想出来的东西当新闻?”谢昭冷笑,“你找来替你作伪证的老头老太,不仅是非法入境,而且还是罪犯。你找罪犯替你说话,他们的话恐怕没有多少公信力吧?”
“乐乾集团ceo热情接待受害者家属的真相是乐乾集团ceo积极地买通罪犯为自己作伪证。你觉得这个新闻公开怎么样呢?”
“陈总,你自己找来表演的人不争气,你怎么能把火发到我头上?”她冷冷道,“什么阿猫阿狗坐牢也跟我有关,我又不是市长,纽约犯罪率高也怪能我?”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想监狱当中的那对老头老太恐怕有着不一样的说辞。”陈彬浩翘着二郎腿,皮鞋轻轻地晃动着,“所以我打算明天把他们从监狱保释出来。不知道那两位对着新闻媒体会发表什么高见呢。”
武士出刀了,这招直指谢昭的颈动脉。
保释出来?
从监狱?
她的那对恶鬼爹妈要从地狱中爬出来咬她?
“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闹成这个样子。”陈彬浩说,“我本来以为谢总是女中豪杰,没想到也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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