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烂人。
叶青釉心念一动,立马回道:
“那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
越大公子的意思,虽然粗略一听,委实有些不妥当,可细细想来,越大公子所想,似乎才是在理的。
她想将这事儿告知,一来是因为王秀丽所遭受之难,想要将恶人伏法。
二来
二来说句实话,其实就是为了不想让叶家攀龙附凤,小人得志。
可现在想想,王秀丽所受之难,到底是因叶家而起,还是因她们母女二人贪心不足,想从叶家拿钱被黑吃黑而起?
两者兼有,甚至后者还更大!
若这对母女二人不回来,哪有那般遭人觊觎的祸事?
再说另一项,她就算是阻拦了叶婉儿的婚事又能怎么样?
叶家人觉得柳二公子是良配,可以叶青釉的眼光来看,对方可绝不是什么良人!
柳二在柳家之中都毫不起眼,那叶婉儿难道还能掀起什么大浪花?
越缜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叶青釉心中稍动,随即彻底平复了下去——
是她一开始就想岔了。
叶青釉家中人觉得害人换亲的事儿骇人听闻,甚至连涉世未深的越小公子也觉得骇然。
可对或许见惯场的越大公子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更别提叶青釉隐隐能感觉出来,越大公子是满肚子坏水,极有恶趣,又爱看乐子的人。
或许对越大公子而言
什么,要换亲?
换。
什么,要黑吃黑?
吃。
什么,要窝里斗?
斗。
一群人斗个你死我活也废不到他什么力气,何不坐山观虎斗呢?
叶青釉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果然自己还是修行不够,正要开口,却见越大公子倒是先开了口:
“叶小娘子,你这个新宅院,住的如何?”
叶青釉一凛,知道对方又要开始询问原屋主的事儿,定了定神:
“挺好,十分清幽安逸。”
“家中最近在破土动工,准备开一道连同老宅与新宅的门,往后老宅用来做堂口,新宅用来休息。”
这年头的匠人比叶青釉想的还要能干的多,偷奸耍滑的人虽然也有,但是吴家父子寻来的匠人却是一等一的靠谱。
不但帮忙建门廊堂口,砌小窑口,甚至闲时,家中有什么缺角裂缝的地方也会一并修补,几乎是片刻也没有休息。
原先叶青釉曾猜测约摸要十日才能完工,如今估摸着最多七八天,就能开始张罗新堂口的事情。
叶青釉故意偏移话题,多碎碎念了几句,越大公子撑着脑袋,一一听了,脸上并不显露什么神情,这就让叶青釉越发没底。
直到说完,越缜才若无其事的出声道:
“毕竟新宅的旧屋主是喻荣道人,也算是南地有名的字画大家,又有几本言文辑录在外,家宅自不会差的。”
该说不说,越大公子虽然言语平常,可这话中的深意,瞬间就让叶青釉的手心湿了。
叶青釉略表疑惑,飞快抬眼看了一眼越大公子:
“什么道人?”
“原屋主不是个须发皆白的刘姓老书生吗?原先还替咱们写讼状来着,脾气还怪不错的。”
越缜饶有兴致的挑眉:
“那老先生既为你们写了讼状,又将宅院卖给小娘子,小娘子不知道对方来处?”
在他心中,叶青釉可是一等一聪明的小娘子。
满屋子中一半多都是喻荣道人的画作,这个数量明显是不对的,可叶小娘子既然没有怀疑?
叶青釉比对方表现的还莫名其妙:
“我探听对方来处做什么?”
“那老先生急着要走,也刚好是咱们先前因写讼状的事儿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将宅院低价卖与我,那时候我身边可都是比我出价还高的人,这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叶青釉一家三口的宅院就在刘老先生的宅院旁,街上又繁华,确实无论是开铺面立堂口,还是想换一间宽敞些的屋子,可都是有由头的,自然也不怕追问。